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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3月17日,美国“动力”网站的“战区”栏目发出报道,指出英国国防大臣格兰特·沙普斯近期在搭乘皇家空军的达索900LX公务机时,于俄罗斯加里宁格勒地区上空遭遇了GPS信号干扰。这一“电子战袭击”事件首由英国《》披露,发生在3月13日,恰逢沙普斯对波兰东北部城市奥尔日什进行了一天的访问。当飞机抵达波罗的海上的加里宁格勒飞地时,机上GPS导航系统接收到的信号遭到干扰,持续约30分钟的信号中断造成手机无法联网,迫使机组人员采用其他方式来确定飞行位置。
据英国《卫报》报道,尽管沙普斯在返回英国的航程中并未遭遇危险,但消息人士指出这是“非常不负责任”的电子战行为。来自塞浦路斯皇家空军阿克罗蒂里基地起飞的航班经常受到俄罗斯设备的干扰,除了针对英国的军用飞机,俄罗斯在近年来还对其他几个国家的军用航空器发起了多次电子战攻击,尤其是针对美国的军机。印度的《欧亚时报》也提到,俄军的电子战系统已经能够覆盖所有已知的无线电频段。
《》引用国防界人士的说法,目前尚不明确沙普斯是否是俄罗斯的针对目标。与此同时,“战区”网站也指出,难以确定沙普斯的飞机是否被特意瞄准,英国方面并未提供直接证明这一情况的证据。即便如此,这架飞机的飞行路线是极易被俄罗斯雷达追踪,并且在飞行追踪网站上也是公开可见的。开源情报分析师马库斯·琼森进一步表示,当天该地区大约有511架航班也遭遇到了干扰。
琼森对“干扰机有意针对个别飞机”的可能性表示质疑,另外,消息人士还称此次干扰也可能与俄罗斯最新研发的反卫星电子战系统“Tobol”(托博尔)有关。根据先前的报道,自2023年初以来,俄军便一直在实验一种名为“托博尔”的陆基反卫星系统,目前在不一样的地区已建成7座“托博尔”综合体,其中加里宁格勒军事基地就是这里面之一。
加里宁格勒位于波罗的海周边,其战略意义不可以小看。这个俄罗斯的飞地位于国家的最西端,和俄罗斯本土不相连,南界与波兰接壤,东北、东面则与立陶宛相接。加里宁格勒距离波兰首都华沙约400公里,与德国首都柏林、丹麦首都哥本哈根及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的距离也在600公里左右,展现出其独特的地理战略地位。2019年4月,俄罗斯的波罗的海舰队第841独立电子战中心部署了摩尔曼斯克-BN电子战系统,此系统能够侦测到欧洲内陆的无线电军事通信,并在必要时供给干扰与压制。
专家们分析认为,欧洲部分地区的卫星导航和定位系统受到干扰,这是一种俄乌冲突外溢的风险,也重新凸显出了电子战在现代战争中的关键作用。电子战是以电磁波为载体进行的军事斗争,由于电磁波无形无相、不可触及却又无处不在,因此常被称为“幽灵之战”,相关装备成为获取作战信息权及掌控战场主动权的重要“不对称”武器。
自2009年俄罗斯实施“新面貌”军事改革以来,其军队构建了一整套强大的电子战网络,从而形成了显著的电子战优势。目前,在各军区都设有电子战旅,每个旅下辖司令部、四个营和一个独立连,各种装备配置覆盖陆、海、空、天领域,能够开展测向、定位、电子干扰、电子防护、侦察和反侦察等任务。2020年4月23日,俄罗斯国防部宣称正在研发新型电子战系统,以应对高超声速飞行武器,并预计到2020年底,其电子战部队的先进装备占比将达到70%。
此外,俄罗斯还表示,计划到2025年前,将具备人工智能能力的贝利娜电子战系统部署到所有电子战部队,从而提升电子战系统的作战效率达40%到50%。不难看出,电子战技术的竞争正在成为大国军事博弈的战略重点和前沿领域。
在陆基、海基以及空基的电子战系统中,地面电子战装备被视为俄罗斯电子战发展的关键。这些装备不仅仅可以干扰敌方的通信系统,掐断敌军的无线电引信,还能侦察敌方情报数据,干扰敌方雷达或卫星系统,甚至对抗无人机,及综合指挥控制管理系统的电子战装备。
文章提到的能够干扰GPS导航信号的“托博尔”电子战系统就属于干扰敌方雷达和卫星系统的一类。当前俄罗斯已公开的装备包括克拉苏哈(Krasukha)综合干扰系统和波列-21(Pole-21)固定型电子战系统等。克拉苏哈-2体型巨大,搭载于BAZ-6910载车上,大多数都用在干扰敌方预警飞机,而克拉苏哈-4S则专事压制战斗机机载雷达,干扰无人机、侦查机及低轨道卫星等。这些系统声称可以有明显效果地对300公里范围内的机载雷达进行干扰。
波列-21固定型电子战系统则专门干扰GPS、伽利略和北斗等无线电导航系统。显然,这些干扰系统针对敌方的基本频率和其他无线电辐射源发起强电磁干扰,有效抑制敌方电子通信设施、情报侦察及指挥系统,影响敌方的军事信息传递。除了对无人机产生干扰外,它同样能够扰乱敌方飞机的机载预警和控制管理系统,使敌方难以判断敌我位置,增大误伤的概率。当北约看到俄罗斯日益增强的电子战能力,以及其持续破坏关键区域GPS连接的举措时,意识到这是俄罗斯更新版的“托博尔”电子战武器后,顿时深感恐慌。
俄罗斯电子战力量在组织上分为旅、营、连三级,各自的职责任务也各不相同,所装备的电子战装置差异也十分明显。俄军的电子战旅主要负责战略层面的电子战任务,一般编制约1500人,通常下设四个电子战营和一个电子战连。其主要装备达到高端水平,包括莫斯科-1(Moskva-1)综合指挥系统、摩尔曼斯克-BN(Murmansk-BN)战略级短波通信干扰系统等。同时,电子战营的任务集中在较大的战役级别,能有效压制 enemigos 的多个通信线路,保护己方可安全进行战役,编制约350人,装备有多种短波干扰站。
而护卫战的电子战连则负责执行战术层面的电子战任务,主要保障步兵或坦克部队实现战术目标,通常由约100人构成,他们配备的主要设备包括鲍里索格列布斯克-2(Borisoglebsk-2)电子战系统等。
在2022年的俄乌冲突中,电子战作为一种手段塑造了非对称的战争优势,贯穿了整个“特别军事行动”的过程。在行动初期,通过三路出击,俄军部署了摩尔曼斯克-BN、鲍里索格列布斯克-2、克拉苏哈-S4等电子战装备,成功压制了乌克兰军队的无线电通信及防空系统。
但在系列战斗后期,由于战线拉长,俄军电子战装备未能有效整合利用,从而导致对电磁空间的控制能力变弱,最终未能完成既定目标。在第二阶段解放顿巴斯战役时,俄军在先前的经验教训基础上,重新整合电子战设备以为乌东地区提供强力电磁干扰,造成乌军指挥协调困难。同时,俄罗斯也通过干扰北约的卫星侦察、无人机探测系统,破坏乌军的精确打击能力。此外,俄罗斯还通过干扰导航与数据链,导致乌克兰从土耳其购买的多架无人机失去控制,最终坠毁或被击落,有效保障了后方的补给线。
然而,通过这一些局部冲突能够正常的看到,俄罗斯的电子战装备在作战中的优势显现的同时,也显露出了一些问题。诸如它们基于强噪声电磁压制理念的设定,虽然大功率的干扰往往意谓着影响力增强,但是这些庞大粗糙的设备容易因重量过重而在撤退时被弃置。此外,强噪声意味着高强度的电磁辐射,对敌侦察的显性导致了被反辐射武器打击的风险,直接影响了其生存率。
此外,俄军在精细化电磁频谱管理能力及电子战装备协同利用方面的不足,都是需要正视的问题。2019年6月,俄军曾利用具备强大干扰能力的克拉苏哈和鲍里索格列布斯克-2等系统,通过组网形成了半径30公里的“电磁金钟罩”,成功干扰来袭的导弹和无人机,使得敌方武器系统失效。但其在低轨道卫星通信的干扰能力上则显得相对薄弱,未能有效干扰到美国“星链”卫星的通信。
尽管克拉苏哈-S4、鲍里索格列布斯克-2以及基拉达-2S等装备具备干扰卫星链路的功能,但在面对由大量低轨道卫星构成的“星链”网络时,则显得力不从心。因此,俄军在研发新一代的反卫星电子战系统方面不断加大力度,新的“Tobol”地基反卫星系统令人瞩目,这可以被视作是“披肩-K”系统的功能升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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